反复横跳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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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F/拓辉TK]哨向paro-One Direction (5)

最近真是再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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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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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从很长很长的梦里醒过来。

 

 

  那真的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上的时候他在二楼的卧室的窗外有清脆鸟鸣,妈妈上楼来拍他起床,身上带着早饭温暖的香气。

 

  到底多久了呢?就算掰着手指头算他似乎也数不清楚了。噩梦的开始究竟是一年前还是就在昨天?被同一个地方长大的同龄人嬉笑着推上驶离家乡的列车,在沉闷的车厢里靠着硬邦邦的木箱摇晃,时梦时醒,时醒时梦。昏昏沉沉又口干舌燥,稀里糊涂地被登记进了兵营。

 

  真奇怪啊。他还没到二十岁,战争本应在他必须服兵役的时限到来之前结束才对啊?

 

  分发到手里的枪杆自己冒着冷汗,在他手里滑腻地像条随时会逃走的蛇。战壕里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条蛇,蛇口轰隆隆的喷出比毒液更催命的火花。冲上去,冲上去——所有的嘴巴都在喊同样的话,连他打颤的双腿都在挣扎。

 

  他用力地吐息,可空气混浊到无法呼吸。汗水和其他什么东西把砂砾黏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渐渐变得和战壕一个样。他突然意识到战壕里的所有人恐怕都终将成为这战壕里的一部分,身披硝烟,碾作尘泥。

 

  远在他来得及做些什么之前,火焰在他耳侧爆裂开来。

 

 

 

  他不要。

 

  他不要。他害怕了。

 

 

  他逃跑了。

 

  耳鸣不止。在一片几乎要刺穿脑仁的噪音中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渐渐压过了同僚的惊呼、领队愤怒的咆哮、枪炮发射的爆响、乃至战场震天的炮声——子弹变慢了,对面瞳孔的收缩变慢了,风也变慢了。他无能为力,拔腿狂奔。直到人声、炮声、风声统统远去,他才听清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那是冰见友树在哭。是泪水和血水和汗水混在他的脸上,和着砂砾厚的像层水泥。北方的冰原坚实的像无数的刺刀,他摔倒在地,嚎啕大哭,像是要用眼泪把自己的生命哭干。

 

 

  对不起……对不起。

 

  “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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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跑了!”被问话的士兵明显十分烦躁,“突然就发疯,伤了好几个兄弟,跑了!”

  “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拦不住……”

  “混蛋你说什么?!”

 



  虽然外面寒风大作,但室内因为炉火尚还能忍受这个寒冬。谁又能想到今天突然来访的这个黑皮向导的脾气才是今天最大的热源,三句之内跟谁都能吵起来,简直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全须全尾的活到今天的。与他同来的哨兵在知道任务目标逃窜了之后就出去了,像是忍受不了室内的热量似的,宁愿到门外去吹风。

  人虽然已经走了几百米远,但矿石和驻守士兵的吵闹还是一句不落地穿过寒风跑到源辉二耳边来。虽然不辞辛苦的跑到了这条前线上,目标擅自跑了也就只能自认倒霉地去找。距士兵的描述,是一天前从战场上突然跑回来的,本以为只是年轻人吓尿了腿软,谁知道直接往营地外面冲;意识到问题的人去拦,反而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甚至还有很多哨兵受了影响。驻地只有一个向导,于是矿石去找了哨兵营。虽然嘴臭了些,好歹也是尽职尽责。

  辉二则沿着尚未被大雪掩埋干净的痕迹走到了军事防护区边缘的铁丝网栏,抬头,靠近的摄像头都被子弹宣布了职业生涯的结束;走近看,铁丝已经被破坏了。裂口低矮,断面粗糙,其上血迹犹存——困兽之斗,可见一斑。铁丝网外的脚印大多被大雪破坏了痕迹,但仍然指明了一个方向。


  看到这里哨兵不再多做停留,折返回到了矿石所在的哨兵营。远远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哨兵信息素。哨兵和向导的信息素并没有什么味道,更像是无意识泄露出的精神触角的一种。而此刻这整片区域的哨兵信息素都在打架。

  辉二没有直接进去,找人通报了之后又退回到安全地带:他们自己的车驾上。不一会儿矿石出来了,能听见他还在一步三回头地跟人吵架。辉二等他吵够了回到副驾驶座上才打火起步。


  “吵得真凶啊。”他逗矿石。

  “站着说话不腰疼。”矿石冷冷回嘴,也不知道是在说哪个哨兵:身边的还是刚刚的。接着公事公办地问:“找着了?”

  “秋叶市场。”说到这,辉二又沉下了脸色。“伤得很重,恐怕……”

  听他这么说矿石也一愣。军营到底是军营,就算是发狂的哨兵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明明还那么年轻……”

 


  没有人再接话,车轮沉默地履过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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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似乎是从很长很长的梦里醒过来,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健气中透着傻气的男中音说:

  “啊所以不是人口拐卖拉皮条?”

 

  “……”

 

  陷在一个由昏暗光线和破铜烂铁组成的陷阱之中,他可怜兮兮地想自己是不是接着昏比较好。就在这时,那个看起来像声音的主人的男性注意到了他,“啊。”

 

  恍若惊雷,将他从地上炸起,他像只被猎枪包围的小鹿一般不知所措,仓皇逃窜,惊动了身边的钢铁灌木,搞出了乒乒乓乓的许多巨响。这恐惧来的太突然,把对方唬楞了。他是管不了这么多的,少许徘徊后只管往最亮的地方逃。可全身上下无一不在呻吟的伤口拖累了他,他脚步太慢,被人提溜着后衣领拎了起来。

  “喂老爷子,怎么办啊?”男性转头问他的同伙。他拼命挣扎,双脚在半空中乱蹬,逼得男性不得不两手并用地把他拎得尽量远,免得他那双厚实的军靴招呼到自己的要害。“你这、老实一点!”

  “关我什么事。”同伙无动于衷,显示出了钢铁般的冷漠。

  “搞什么你只负责捡吗?”男性诘问。同伙用行动回答了他,手腕部骤生裂缝、延伸出蛇一般的软金属在空中挥舞,看起来比传说中的美杜莎更可怖。青年和男孩一起被吓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噫”的声音。

 

  在更大的恐怖面前人们往往能摈弃前嫌,男性趁他忘记了挣扎的间隙,把他放到了一个还算有位置的平台上——可能是桌子,东西堆的太多他也看不清楚了。他直到此时才好好地看见了这个“人贩子”的脸。东方人柔和的线条,称得上挺阔的眉梁,红褐色的眼睛和头发,似乎就是那种早上出门的时候会大声跟你打招呼的隔壁家哥哥。

  那种,上学经常迟到、热衷于部活乃至荒废学业、面对成绩单会垂眉丧气、可面对他人又会嬉笑起来的……

 

  “喔,冷静下来了吗?”对方说。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带点脾气又有点心虚地不去看人家。对方啊嘞嘞地挠挠头,把本来就炸毛的发型搅的更乱了。“是老爷子看你晕倒在冰天雪地里了就把你捡了回来,不过好像还真是吓到你了,抱歉呐?”

 

  男孩哼了一声。

 

  这一声带脾气的哼反而把他从残破的衣装和脸上脏乱的秽物里捞出来,让男孩又像个男孩了。青年挑挑眉毛,十分自然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我是神原拓也,你呢?”

 

  这一下太自然了,两边都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拓也瞧着男孩睁的大大的绿眼睛不由得有点畏缩,场 面尴尬到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把手收回来。可他不知道,在他碰到男孩的那一瞬,一直纠缠着男孩的噪音顿时消散了。空气又只是空气,尘埃又只是尘埃。久违又温暖,让人鼻头一酸。

 

 

  “……冰见友树。”

 

  “是吗。”拓也松了口气,又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头发。“那,友树,我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水可以洗澡,要一起去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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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原拓也所谓的“干净的水源”是绕过秋叶市场的一条冰河,因为秋叶市场的炉火和地脉的温度而得以在冬天持续流动。不过水温就不能保证了。因为分子自己已经感受不到冷热,他的厂房里也没有加热装置,也就干脆省去了挑水回去的步骤,拓也和纯平一般都是跟秋叶市场的其他穷人一样直接往冰河里下饺子。

 

  这可苦了友树。一阵惨烈的河湾战争之后,冻得发抖的拓也又拎着瑟瑟发抖的友树回来了。友树的衣服比他自己身上的伤还多,缝补都无处下手,无奈只能丢掉。好在秋叶市场什么都有,弄来了药品和衣物,好歹让男孩看着没那么惨了。心知老爷子不会帮忙,神原拓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能找到的厚布和工业用棉絮给友树搭了个临时的床。男孩几乎是倒头就说,只来得及嘟哝了句谢谢。

 

  过了把哥哥瘾的神原拓也满足的揉揉男孩洗干净了头发,然后又揉了两把。

 

 

  回过头来老爷子又在对着游戏机大发雷霆,拓也好说歹说才没让他暴打游戏机。平静下来的分子给自己冲了壶茶,游戏手柄又落到了拓也手里。分子看了一眼熟睡的男孩,评价道:“你是不是对这小鬼太好了点。”

 

  破破烂烂的军装,身上还伤痕累累,显而易见这来历打底也是个逃兵。分子把他跟废铁一起捡回来不过是一念之差,有人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自己却不作为总会给人一种谋杀的错觉,糟透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要再多牵扯就不明智了。可这红毛小鬼竟然连伤口都给人家处理好了,明显不打算一走了之。还真是不怕麻烦。

 

  “啊有吗?”拓也小心地避开一发迎面而来的炸弹和随之而来的冲击波,“嘛,家里的弟弟现在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吧。不过跟友树不同,我弟那个臭小鬼连头发都是炸的——啊!”虽然最后一关已经走了太多次,但每次看到GAME OVER还是让人忍不住摔东西。

  怎么这么快就叫的这么亲热……分子撇撇嘴角,“你可别一不小心把两个小崽子弄混了。”

  “唔嗯?不会啦——真是的老爷子你就是爱操这种没用的心……”

 

  在分子的铁拳之下,拓也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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